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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紫首妖·海蝶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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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州是一個地處海洋的州系,這裏的居民世世代代以捕魚為生,本來平靜的生活,卻因為八百年前的一場天劫打破。

從那天的異象開始,霄州的海洋開始洶湧澎湃,天象也常常風雲變幻。

每天海洋裏的海水都會倒灌進霄州,流量巨大的海水會直接淹沒霄州的一切,人在自然面前更是毫無還擊之力,只能任由迫害。

直到霄州來了一個女人,她自稱是海神的神手,還解釋了為什麽大海會突然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海神身負重傷,神力衰弱,才會勃然大怒,發動海嘯,禍及人類。

只有每年的六月初六向海神獻祭一個少女,讓海神平息怒火,才可保霄州百姓來年風調雨順。

霄州的百姓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依了那個女人的說辭。

在今年的六月初六,由女人作為祭司,主張祭祀活動,並綁來一個少女作為祭品,獻給海神,希望平息怒火。

只見祭司念著奇怪的咒語,並跳著舞蹈,讓人覺得不太靠譜。

最後只見女人權杖一指,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突然竄出一道巨大的水柱,慢慢蜿蜒到壇上的少女身邊,然後將少女卷到水柱當中,隨即快速縮回了海洋裏,海面隨後歸於平靜,只有亂糟糟的祭祀壇,才能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麽。

“海神說了,以後的每年的六月初六都要向她獻祭一名少女,她就可以保我們一直風調雨順,還會將魚群與珍貴的蚌殼引到這裏,共你們捕撈,改變生活。”

“好!好……”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從人群中迸發而出,更有人迫不及待出海捕魚,只有那名獻祭少女的親人在撕心裂肺地痛哭,控訴著他們的殘忍。

漸漸地,因為海神的保佑,霄州人民過上了富庶的生活,八百年來,也向海神獻祭了八百多名少女。

可在今年的祭祀中,海神通過了女祭司,告訴他們,明年會從外地來四個少年少女破壞他們的生活,會讓他們恢覆以前貧苦的生活,早就過習慣了富庶生活的霄州百姓當然不允許這種人來破壞他們的生活,隨即下達了禁州令,不允許任何人再出入霄州。

眼看著到了今年四月初四,就意味著離給海神獻祭少女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而女祭司聽南早就選中了祭祀人選,就是從小失去雙親,與妹妹相依為命的樊之瑤,她今年剛好十六歲,正是如花一般的少女年紀,也剛好符合條件。

而她六歲的妹妹樊之歆也是以後為海神獻祭少女的候選人之一,自從姐姐之瑤被聽南選中,後接入海神廟,被封為神女,接受霄州百姓的供養,妹妹也會經常來海神廟見姐姐。

這天,樊之歆剛進入海神廟,就看見姐姐被聽南安排坐在蓮花臺上,閉眼聽著聽南的洗腦。

樊之歆當然惱怒,沖到聽南面前,吼道:“你和霄州人為什麽要犧牲我姐姐以及以前被獻祭海神少女的生命,你們的風調雨順,生活順遂為什麽要犧牲別人的生命,你們就這麽心安理得嗎?”

聽南自不會與一個六歲的小屁孩講道理,只是讓之瑤自己處理下,便離開了。

樊之歆見聽南要走,自是不幹的,就要追上去時,卻被樊之瑤吼道:“之歆,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之歆見姐姐這樣吼自己,便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看著坐在蓮花臺上的姐姐已經沒有了以前看自己時的溫柔眼神,撲通跪了下來,哭泣道:“我只是不想姐姐離開我,我又有什麽錯……”

之瑤見自己的語氣的確是重了些,而且之歆畢竟只是六歲的孩童,這般吼她,她自是有些受不住的,便從蓮花臺上走到了之歆面前,將一些貴重的飾品放在她的手上道:“這些都是別人給我的,我給你,你去當鋪裏換一些錢用吧!”

之歆不屑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飾品,然後塞回了之瑤的手上,說:“姐姐從小就教育之歆,做人要用骨氣,這種不義之財更是要不得的。現在的姐姐雖已經判若兩人,但是之歆卻不能忘記姐姐的教誨,不會要的,之歆也會拼盡全力,讓這個已經有了八百多年的荒謬事結束。”

之歆吼著,便賭氣地跑出了海神廟,只有留之瑤在原地嘆氣。

之歆跑到一個瞎眼婆婆家哭訴道:“婆婆,我該怎麽辦?我的姐姐要被獻祭了,之歆沒有姐姐了……”

婆婆聽著之歆的哭訴,手開始摸索她的臉龐,摸到之後,展露了笑顏,說:“他們快到了,之歆,你去接他們吧!”

“您是說他們,讓海神懼怕的四個少年少女?”

“是的。”

之歆認真想了一會兒,隨後立刻擦幹了眼淚,向州關口跑去。

而已經到了霄州的天賜阮蒔四人明明到了霄州州關口,卻被守口人拒絕入內,而苦惱與疑惑。

已經站了一個下午的葉季越更是脾氣暴躁了起來,道:“什麽鬼啊!還不讓人進入了,再叫嚷,小心小爺我炸了你們的州關口,看你們還敢阻止我進入嗎?”

天賜聞言,拍了拍葉季越的肩膀,勸道:“季越,想法不可這樣簡單粗暴啊!現在霄州變成這般,一定是紫首妖的命令,如果我們動靜太大,定會驚動她的。看看晚上吧!我們試試能不能禦劍飛進霄州。”

“好吧,聽你們的就是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正當四人準備禦劍飛進霄州的時候,卻聽見一個聲音叫他們為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們是要禦劍飛進霄州嗎?”之歆出現了說。

阮蒔與薛桐看著眼前的孩童不過幾歲,應該是其他州系的百姓,與父母走散了,便走向前,詢問她的名字,住處,好送她回家。

“姐姐,我叫樊之歆,是這霄州的百姓。”這畢竟是之歆第一次與陌生人說話,所以她的聲音略顯微小,表情也在強裝鎮定。

“那你是怎麽出來的?因為霄州在禁止人員的進出。”

“那旁邊古林裏有一條三年前我與姐姐挖掘的密道,不過只容得下我一人通過。”

“那你偷偷跑出來,你的姐姐不會擔心嗎?”

薛桐此言一出,便引得之歆的眼淚奪眶而出,小手也不斷地摩擦著。

阮蒔見此事定不簡單,便耐心地向之歆詢問著原因。

“我們霄州面朝大海,也臨海而謀生。八百年前,海洋裏的海水突然發生了倒灌,海水源源不斷進入霄州,也將我們的家園毀於一旦,就這樣持續了三個月。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她自稱是海神的神手,海水之所以突然會倒灌進入霄州,是因為海神身負重傷,只有我們在每年的六月初六向海神獻祭一個少女,才能平息海神的怒火,方能保我們來年風調雨順。為了活下去,他們聽信了女人的話,強上了一名少女,讓那個女人成為祭司,主持祭祀海神的活動。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個女人的一番操作之下,海神真的有了動作,卷起一道巨大的水柱,將少女吸入了水柱裏面,隨後水柱進入海洋裏面,海面歸於平靜。此後的海水就真的沒有倒灌進霄州過,而出海的人們都能滿載而歸,帶回來得不是珍貴的蚌珠,就是稀有的大魚,人們都相信是海神在庇佑著他們,所以按照祭司說得話,每年六月初六都會獻祭一個少女。今年獻祭得是我的姐姐,而且離六月初六也不遠了,我求哥哥姐姐們能救救我的姐姐。”

之歆說著,便跪了下來,眼神都是乞求。

薛桐阮蒔連忙將之歆扶起,承諾道:“之歆,你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會結束這場荒唐的祭祀活動。你說得海神,應該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十二鬼妖之一的紫首妖。因為她從未顯露過真實面容,所以我們行事切不可太張揚,只能先保護好你姐姐的安全,還有你說得那個女祭司,現在叫什麽名字?”

“聽南。”

“這個聽南定與紫首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我們只要查出她的底細,或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紫首妖,就是那個所謂的海神。”

“可海神早知道你們要來,已經通過聽南告訴他們,下達禁州令,禁止任何人出入霄州。”

“放心,我們可以禦劍飛行飛進霄州的。”天賜說。

“真的嗎?你們能在天上飛?”之歆表示很驚訝。

隨後天賜阮蒔四人帶著之歆便乘劍飛了起來,阮蒔帶著之歆飛在最後面,天賜葉季越薛桐則飛在她們前面,保持氣流的穩定。

五人剛落地後,之歆害怕他們被其他人發現並告知聽南女祭司,就將他們帶去了婆婆家裏藏了起來,再伺機而動。

四人終於在一天夜晚等到了機會,只見夜已半深,燈火早已被熄滅,霄州百姓已經進入了夢鄉,只能聽見海浪輕輕拍打海灘的聲音。

“小蒔,你們別睡了,聽南出現了。”薛桐壓著聲音說。

阮蒔天賜三人瞬間精神抖擻,紛紛躲在灌木叢看著聽南的一舉一動。只見聽南向著海面施法,不一會兒,海面中央便出現了一條路直通海底,聽南隨後走了進去,身影消失在海底之後,那條道路也再次被海面淹沒。

阮蒔薛桐見了嘖嘖稱奇道:“海裏還可以行走啊!”

“大家有看到聽南的施法嗎?”天賜問道。

“基本能覆制得一般無二。”

“好,在我們入海之前,必要先將之瑤之歆姐妹倆與霄州百姓的安全顧及到,以防紫首妖襲擊她們。”

“可我們有這樣的法器保護他們嗎?只有結界了,可結界是有時效的。”薛桐提出問題。

阮蒔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而對天賜說:“天賜,可能借借明玄前輩給你的鎖心鈴一用。”

天賜看著阮蒔的眼神,就知道了阮蒔的用意,就將別在腰間的鎖心鈴交給了阮蒔,說:“小蒔,我給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阮蒔接過天賜手中的鎖心鈴,轉而拋向了空中,後而施法定住了鎖心鈴,向著鎖心鈴裏面註入靈力。

不一會兒,紅光便布在鎖心鈴周圍,葉季越與薛桐只知道了阮蒔的用意,與她一起向著鎖心鈴施法,隨後從鎖心鈴後面延伸出一個法印,另一個鎖心鈴從法印裏面出來了,三人見狀停止施法,兩只鎖心鈴同時落在阮蒔的手上。

“小蒔,你覺得之歆之瑤能操縱得了鎖心鈴以保護霄州百姓嗎?”

“這兩只鎖心鈴已通心通情,只能心神純潔的人才可驅使,我相信之歆之瑤兩姐妹能驅使它們,保護好霄州百姓的。”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將這兩只鎖心鈴給她們送去,並教她們驅使吧!”

海神廟。

“讓我們驅使鎖心鈴?”之歆之瑤不約而同地提出疑問。

“對的,之歆之瑤其實驅使這種已經煉化得法器並不難的,更何況霄州境內沒有人比你們更適合驅使這兩只鎖心鈴了。”阮蒔說著,便將手中的兩只鎖心鈴遞給了她們。

之歆之瑤面露難色地接過了鎖心鈴,跟著阮蒔念法咒:“鎖心之鈴,既定我心,鎖心鎖情,無懼強者。”

話音剛落,兩股強大的力量就從兩只鎖心鈴裏面迸發出來,沖出海神廟,在霄州上空匯聚,轉而形成了一張巨大的保護網,將霄州包裹在裏面,鎖心鈴結界以此締結。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現在的你們已與鎖心鈴通心,也有了它們的靈力,必須要維護結界的完整性,要在我們出來之前,將霄州百姓的安全多保護一刻。”

“好,你們且安心去吧!我與姐姐會努力維持結界的穩定性的。”

天賜阮蒔四人得了之歆之瑤她們的答應後,第二日一早就來到了海灘上,看著平靜的海面與明媚的太陽,開始施法念動法咒:“泊海無垠,靜觀其變,分海做路,速遂心願。”

四人說著,就將強盛的靈力施展在海面上。頓時,海面就有了劇烈的反應,中間的海水開始源源不斷地向兩邊排去,海路逐漸顯了現出來,四人見狀,就向海底走去。

而坐在海底宮殿的紫首妖——海蝶兒已經等他們自投羅網了,只見她用手幻化出了一個法陣。

聽南見了不免疑惑,問:“主人這是?”

“這便是上古時期西王母用金蓮子,南方木,天心果煉制得滄瀾之境,能使人魔神看見他們以前經歷得痛苦之事或者以後要經歷得無妄之災,滄瀾之境能讓他們痛苦百倍,還能限制他們的靈力,甚至困死他們。”

“此境果然詭妙非常,定能讓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他們。”

“可現在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啊!”海蝶兒突然從座位站了起來,看著聽南笑著說。

聽南被海蝶兒盯著心裏發怵,連連後退道:“不知道主人何為這般看我?”

海蝶兒卻直接將聽南的脖子掐住,施法將她的魂魄從體內剝除,隨後捏碎,聽南成了一具無魂魄的屍體。

這時的海蝶兒快速進入了聽南的屍身裏面,紫色的煙霧從聽南體中大量散發出來。

煙霧散去,聽南睜開了眼,盡顯邪氣,現在的她已是海蝶兒的載體了。

“聽南,真的對不起了,有了這副肉身,我才能出海面,好好給那群貪婪愚昧殘忍之人一個教訓。”海蝶兒說著,便將滄瀾之境打了出去,可布境還需一些時間,只有用九嬰拖一些時間了。

海蝶兒一拂手,一只身高數丈,並且擁有九個腦袋的兇獸就出現,它便是上古兇獸——九嬰,極通水性。

“去吧!”

得了命令的九嬰發出淒厲的叫聲向前跑去,宮殿也因九嬰的踩踏,而變得晃晃悠悠。

剛走不一會兒的天賜便敏銳地覺察到了宮殿在輕微地晃動,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晃動感也越來越明顯。

“小蒔,季越,小桐,我看這裏有古怪,你們有感覺宮殿在晃動嗎?”

“有,似乎是有個大物在向這裏沖來,晃動感也是層層遞進的。”

阮蒔話音剛落,薛桐就看見了遠處向這裏沖來的九嬰,喊道:“你們看,那是什麽東西?”

天賜立刻回頭,看見了向他們沖來得九嬰,大喊道:“不好,是九嬰,大家拔劍準備。”

季越薛桐三人聽了,立刻拔劍準備,都在目測著九嬰與自己的距離還有多遠。

阮蒔天賜見九嬰與自己的距離到了,便毫不猶豫地撲向了九嬰,兩人各抓住一只龍頸,就是一劍割了下去。

九嬰瞬間鮮血直流,強烈的疼痛感使其他七個腦袋急紅了眼,就是幾口大水吐了出去,天賜與阮蒔來不及躲閃,直接被噴到了地上。

九嬰見狀就要踩下去的時候,季越薛桐迅速飛了過來,救下了天賜阮蒔,並向兩邊逃去。

此時的九嬰剩下的腦袋因為意見不統一,所以脖頸相交地扭打了起來。

四人見是好機會,便舉劍向九嬰砍去,一舉砍下四個腦袋,這下得九嬰開始荒了,剩下的三個腦袋不再吵鬧了,開始一致向四人噴水,阮蒔天賜見狀連忙用見劍抵住,可因為流量實在是太大了,也在使他們的腳步緩慢地往後退。

季越更是看見天賜的衣物被九嬰噴出得水腐蝕了,便讓薛桐與自己使迅雷訣,使其解決掉九嬰剩下的龍頸。

“引天雷於劍中,除盡妖魔邪祟。”季越薛桐話音剛落,蘭落劍與坤明劍立刻有了反應,劍身產生了巨大的天雷閃電,在空中停懸。

“去!”

蘭落劍與坤明劍得了季越薛桐的命令,立刻繞過天賜阮蒔,向九嬰剩下的三個龍頸砍去。

一瞬間,兩劍就砍下了兩個龍頸,那腐蝕衣物的大水,一個龍頸也噴不出來了,天賜阮蒔見狀就要砍了九嬰,卻不料那九嬰嘴裏發出極其淒厲的聲音,十分的刺耳,甚至宮殿裏的琉璃也在這個聲音的沖擊下,有了裂痕。

阮蒔天賜四人自是受不了這樣淒厲的叫聲的,一下子跪了下來,捂住耳朵,表情痛苦難忍。

天賜的腦海更是湧現了一個畫面,畫面的他被一男一女牽著,他們會給自己買冰糖葫蘆,買玩具,自己也很喜歡他們。

可是有一天,他們對自己再也沒有了笑容,而是聯手將自己控制,不顧自己的哭泣哀求,封印在了暗無天日的清安山,還被鎖鏈困著,不容動彈,這樣的生活足足持續了八百年之久。

“為什麽給了我希望又要親手湮滅它。”天賜說出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的眼睛開始變紅了,清心給他下的道心咒的符文也在他的周圍縈繞。

天賜擡眼看見了九嬰還在叫喚,便覺得它十分的聒噪,青罡劍在手,就是一劍砍了過去。

青罡劍的力量變得十分的強悍,一劍絕殺了九嬰,九嬰爆炸之後,天賜也沒收手,看見了阮蒔,就向其劈了過去。

阮蒔察覺到強盛的劍氣,趕忙用梵天劍擋住了,可看見了是天賜在與自己對抗,她很是詫異,可看見了天賜詭異的眼神就明白了。

“天玄地道,地起迷離,破虛空,去!”阮蒔念完咒語,頸上的虛空鏈就有了反應,變成了一段長繩死死捆住了天賜,可天賜還在奮力掙紮。

隨後季越薛桐三人一起對天賜施法,平息他的怒氣。

在施法的過程當中,阮蒔進入了天賜的意境裏面,看見了紅花阮遇牽著一個小男孩。

“怎麽會是娘親與爹爹?”阮蒔想著,再一看,已經看見了紅花阮遇不顧天賜的哭泣哀求,不由分說地將天賜封印在一個山中,眼裏都是得逞與邪惡。

“爹爹娘親怎麽會?”阮蒔不可思議地說,隨後神識回到了體內,睜開了眼,此時天賜在季越薛桐三人的施法下,而恢覆了正常。

阮蒔見狀,也連忙收起了虛空鏈。

葉季越見天賜醒了,連忙問他的情況。

“我……我是怎麽了?”天賜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幹了什麽。

“你剛剛一劍擊殺了九嬰,還要殺了阮蒔,天賜,你到底怎麽了?”

“怎麽會?”天賜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手掌,又隨後向阮蒔道歉。

“我倒沒有什麽事,天賜,你安好就行了。大家還是看看怎麽從這個宮殿出去,找到紫首妖海蝶兒吧!”

這時的宮殿裏突然出現了大量的藍色蝴蝶向他們飛來,四人警惕了起來。

當一只蝴蝶落到薛桐的頭上時,宮殿開始震動了起來,四人的腳下都出現了一個洞,來不及反應,四人都掉了下去,是滄瀾之境起作用了。

這邊的海蝶兒感應到了滄瀾之境已經將他們卷進了,便飛出了海面,看著子歆之瑤布置得結界,覺得好笑:“那就看看你們能保他們幾時?”

說罷,海蝶兒喚出了一把翠綠的笛子吹奏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卻引得天地巨變。天雷滾滾,海浪滔天都不斷沖擊著霄州的結界。

而在海神廟的之歆之瑤卻感心悸,靈力開始不穩定了。

“姐姐,怎麽辦?之歆好累啊!”

“子歆堅持啊!我們一定要為他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子歆明白了,姐姐,我們一起努力。”

而墜入滄瀾之境的四人也將看到自己的過去或者未來,並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薛桐首先醒了,看見自己身處於一片黑暗裏,也不見阮蒔天賜他們,心裏很是著急,叫他們的名字,卻從未被回應。

“不行,必須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然後找到他們。”

薛桐想著,便施法在蘭落劍上,隨後向周圍砍去,那眼前的黑暗仍不見消散,卻不料不一會兒出現了一個正在播放的畫面。

畫面中的場景是兩年後的錦州無妄城,城中兇獸肆虐,百姓們屍橫遍野,只有蜀山弟子在與兇獸進行殊死搏鬥。

可實力太過懸殊,兇獸更是能一掌拍死幾個蜀山弟子。

在這關鍵時刻,天賜阮蒔忽然來到,救下了剩下的蜀山弟子,並一劍斬殺了兇獸,可兇獸根本就滅不盡,殺了一個,就幻化出來四個更加兇殘的獸體。

天賜阮蒔明顯有點分身乏術了,便朝空中大喊道:“季越,你一定要這樣嗎?”

薛桐大驚。

畫面轉換到葉府,是葉季越正在煉制妖獸,讓它們出去,殘殺百姓。自己則在勸他收手,可葉季越根本停不下去,氣急敗壞地將自己煉制成了妖獸。

畫面播放到這裏,薛桐像被抽了魂一般跪坐到了地上,眼淚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落。

葉季越此時也是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用坤明劍砍,毫無作用,想用煉妖之法破了這黑暗,也無濟於事,倒是觸動了這片黑暗,出了一個畫面。

畫面中的時間同樣是兩年後的錦州無妄城,畫面中的自己緊張害怕,一直乞求父親快點逃跑,離開錦州。

“孩子,該來的,怎麽都逃不掉的。”葉青撫摸著季越的臉龐,慈愛地說,“身為煉妖師,沒有像祖上那般造福百姓,我已是愧疚,今日赴死,毫無怨言。”

接著阮蒔天賜的青罡劍與梵天劍就刺入了葉青的體內,葉青驚愕倒地,隨後口吐鮮血,睜著眼睛,離開了。

“爹……爹!”葉季越看見自己撕心裂肺地叫喊著,不敢置信,連連後退,摔了個趔趄,顧不得反應,只是喃喃道:“怎麽會……”

視角轉換到了天賜這裏,天賜看見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倒是顯得很平靜,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上古魔族的後人,也沒有刻意隱藏過,不過看到這裏,還是害怕阮蒔知道了之後,會與他疏離,甚至會為了天下蒼生殺了他。

可畫面逐漸播放出來得場景讓天賜越來越不安,當看見自己發狂,要掐死阮蒔時,他錯愕了,而後用青罡劍砍碎了畫面。

天賜緩了許久,慢慢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掌,不由想起他在陰風谷看見許若琳要掐死阮蒔時,自己身體內突然湧出得奇怪力量。

“我斷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天賜暗暗發誓道,眼神逐漸堅定。

視角最後來到了阮蒔這裏,她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以後的自己收覆完十二鬼妖之後,他們的力量都會融入自己的身體裏面,使自己的力量超凡六界,甚至會失去與天賜季越等人的記憶和對世人的憐憫之心,甚至紅花來人間阻止她,也會被失控的她斬於劍下。

當看著自己會親手殺了養育了自己八百年的母親,阮蒔泣不成聲,拿出梵天劍就要了結於世時,虛空鏈發光了,紅花出現了,打掉了梵天劍。

阮蒔定睛一看,是紅花,立刻撲進了她的懷裏,哭泣道:“母親,小蒔兒問問你,我到底是誰,為什麽最後我會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魔頭?”

紅花抱住了阮蒔,耐心地勸道:“你就是阮蒔,是你爹爹與我的寶貝女兒,你在人間只不過遺留了一顆心而已,並不是十惡不赦的魔頭,與前世的神姬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

“可小蒔兒有時候能感覺到那股可怕的力量在控制著自己,害怕有一天徹底被它控制,而傷害到無辜的人。”

聽到這話的紅花,蹲了下來,眼神與阮蒔平視:“娘親出生的時候,就是魔君分身之一的轉世,降生在你槿落阿姨的門前,她也一早知道我的身份,卻沒有對我下殺手,反而是將我教養長大,還一直給我尋找能使我習仙術,升神籍之人。後來你都知道了,找到了天界東荒山的上神大人——也就是你的爹爹,是他告訴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一個人的轉世。小蒔兒,你能明白嗎?我們不能相信我們的命由天定,盡管看到了所謂的結局,也要盡力而為。”

紅花說完,便慢慢消失了,阮蒔叫著娘親驚醒了。

“原來一切都是場夢……”阮蒔說著,看著眼前不斷播放的畫面,“我就不信,我的命是由天定!”

阮蒔說完,便凝聚力量在梵天劍上,一劍向畫面砍去,畫面被砍滅了,黑暗也慢慢褪去,阮蒔也看見了天賜季越他們,不過他們眼神呆滯,似乎是陷在裏面了。

“天賜,季越,小桐那些都是假的,你們快醒醒吧!”

阮蒔向著他們的眉心施法,不一會兒,便將他們拉入了現實。

天賜季越三人仍心有餘悸,但是都暗暗發誓,不會讓滄瀾之境裏的事情發生。

“小蒔,你是怎麽把我們喚醒的?”薛桐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戰勝了心魔,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找找這宮殿內有沒有隱藏著海蝶兒的弱點吧!”

阮蒔提議道,眾人開始在宮殿內摸索,看看有哪些奇特之處。

薛桐的一腳忽然踩在了一塊琉璃上,墻上的四面銅鏡竟然同時發出了光芒,且在一個地方匯聚了,一個藍色的珠子從地上出來,散發著淡淡的藍光,裏面似乎是有畫面在播放,大家走進一看,才發現播放得是海蝶兒的前世的故事。

在一千多年前的霄州上也發生著與今天一樣的事情,不過手段倒是比今天的手段殘忍得多。

那時的人們相信出海捕不到魚就是海神還沒有新娘的緣故,所以沒有任何的依據,就強行抓走那些無依無靠的少女,當然海蝶兒也是其中一個。

被抓住的她們當然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供為神女,只是讓霄州百姓心安的一個工具罷了。

她們被當成牲口一般,被她們的親人關進籠子裏面,常常斷水斷糧,經常有人熬不到祭祀那天就去世了,海蝶兒的朋友檸溪就在那種日子裏面熬不住地去世了。

這時的海蝶兒已經麻木了,她只是默默給檸溪蓋好衣服,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這樣舒服一些。可再也聽不到檸溪叫自己的名字時,海蝶兒還是落下了眼淚,一遍遍唱著她們小時候學得歌謠,手裏緊緊攥著檸溪送給她的忘塵笛。

忘塵,忘塵,意為忘記塵世間所有的痛苦,可現在的自己無論怎麽逃避都避免不了被祭祀的命運。

當到了被祭祀的這一天,晴朗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大海也暴躁了起來,掀起層層巨浪,好像要把霄州淹沒了。

主張祭祀的人卻認為是海神怪他們送新娘送得不夠及時,所以才呼風喚雨,勢必要淹沒霄州,便趕快將幾十個少女裝進一個個只能容她們身軀的籠子裏面,並用鐵絲封死,隨後扔入大海。

少女們除了海蝶兒平靜地赴死,其他的人都本能地想逃出籠子,可是手都鐵絲勒出血了,也無濟於事,只能絕望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海蝶兒沈入海底之前,看著海灘上冷血到極點的人,發狠道:“若天神開眼,讓我有報仇的機會,哪怕變魔變怪,我也會屠盡每一個自私冷血的霄州人。”

沒有想到海蝶兒一語成讖,兩百年後,紫首妖找到了她,並附身於她,可海蝶兒自己的身體已經大海消磨得一絲兒都不剩,若想出海,就只能吸食人氣,待到煉成身體,就是出海之日,屠霄州百姓之時。

珠子將海蝶兒的故事放映到這裏,便失去了光芒。

阮蒔天賜四人也明白了,聽南的忽然不見,一定被海蝶兒附身了,現在一定是出海面了。

“天行大道,鬼魅讓之。”四人齊聲道,再一起揮劍沖破了琉璃宮殿。

而此時此刻的之歆之瑤的身體已經很透支,她們想著在迫不得已的放棄前,再為阮蒔他們爭奪一秒,可她們終究是堅持不下了。

靈力相斷的那一刻,鎖心鈴結界立刻破碎,洶湧的海水全部灌入霄州內部,霄州的一切瞬間被海水沖刷。

有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海水沖擊得無影無蹤。

忽然一道巨大的水柱從海底炸出,是阮蒔天賜他們出來了。

“季越,你和小桐快去救霄州百姓,將他們移至安全的地方。”

季越薛桐得了阮蒔的指示,就向霄州飛去,救下一個又一個百姓,將他們放置在安全的地帶。

天賜阮蒔則去對付海蝶兒,可海蝶兒早有後招兒,改變了曲調,數以萬計的暗色天竺鯛就從海底魚貫而出,紛紛撲向天賜阮蒔。

雖然暗色天竺鯛不是什麽厲害的魚群,但是數量龐大,且都會吐出陰火,灼傷皮膚,其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天賜施法在青罡劍上,一劍向暗色天竺鯛劈去,暗色天竺鯛瞬間被天賜砍滅半數,可不一會兒,就有一大群的暗色天竺鯛從海底出來,除之不盡。

天賜只能施法設置結界,保護著阮蒔。

阮蒔看著不斷撞擊結界的暗色天竺鯛,打算用神族禁術——十方焚火將它們盡數殺掉。

“天賜,你會十方焚火嗎?”阮蒔看著手中的梵天劍問他。

天賜當然知道十方焚火是神族的禁術,阮蒔使用此招,必定會損害身體,便道:“阮蒔,十方焚火是記錄在《百鬼伏妖錄》的神族禁術,貿然使用會損害己身的。”

“可我的母親也教過我,怎麽在使用在十方焚火時,保護自身,不受侵害,天賜你來幫我護法。”

天賜得了阮蒔的命令,便繞到了阮蒔背後,向她施法。

阮蒔施法控制了梵天劍,將它在自己面前停懸,開始閉眼念動法咒:“諸神聽令,我以白薇玄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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